【铁虫】门徒 27（黑化/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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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见合集）
27.「度假」
“你不该那么做的！“
Peter的反应让Tony感到有趣，他用着懒散的姿势躺在床上，享受着来自比自己小一圈的家伙的体贴照顾，然后他看着Peter那副样子笑了出来。
“你不该那么做的，你怎么能……我一定是疯了才听到这样的消息。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想象，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而到现在你还这么不在意的样子！“
“我也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会被你训斥。“
“不是……Tony我，我只是……“
“只是太担心了，我猜我是明白这一点的。“
“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你明明有机会证实自己的清白，为什么要逃跑？”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Tony……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Tony似乎也没兴趣在这种时候还跟Peter玩一问一答的游戏：“有人试图救出我，所以我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就配合着一起玩了。”
“这太……这太疯狂了。”Peter脸上写满了惊讶，他是在发自内心地担心着Tony的安危，Tony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
“我不知道这种特殊时刻谁能帮得上我，所以Peter，我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
“别这么说，Tony，说真的，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虽然这话有点不合时宜。我不是因为发生这么多事才高兴，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应该谢谢你的信任。”
Peter将信任这个词咬的极重。
“我的确相信你会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Tony如此回应道。
他们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Peter拿着新的绷带坐到Tony的身边，手臂上染了血的绷带被他一圈圈解开，换上刚刚从药店偷买回来的药。谁能想到曾经叱咤纽约的两个人落魄到连买药都要如此小心谨慎。
“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没人发现我，也没被人跟踪。”Peter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对着Tony说了句半专业的用词：“很干净。”
“真是值得信赖。”Tony受伤的位置有点微妙，这让他探着身体去拿桌上苹果的时候都因为抻到伤口而疼的皱眉。
Peter立即帮他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说真的，你怎么会被他们伤到的。”
“说起这个。”Tony乐得其他人在这种小事上给他提供方便。他恢复了仰靠的姿势，看起来甚至希望Peter能喂他，“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嘲笑那帮家伙拙劣的演技。”
Peter看起来被吊起了好奇心，连做出将苹果切成小块递进Tony嘴里的动作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一边高喊着Mr.Stark快逃，我们来给你断后，一边在绝对能逃脱的情况下乖乖被捕。谁都能看出来那是场明显的陷害，但FBI的政府精英们在那个时间同时表现得像是一群可笑的蠢货。”
“所以你就配合着他们的剧本演下去？”
“不然呢？”Tony露出微笑，但眼中完全没有笑意，“我猜他们很快就会‘招供’出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接下来我该留在原地坐实罪名？”
“但你应该能……”Peter琢磨着，犹豫不定地说出自己猜测出的可能性，“你应该能回避一切恶性的结果。”
“哦——关于这点我猜没那么简单，既然他们能做出这些事，恐怕我留在政府的内应已经被他们处理，或者说拉拢了。”
Peter的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这，这怎么可能。”
“你要记住，Kid，我们的敌人为了击溃我们，一切都可能会做到，所以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你应该去提前考虑，然后去防范。我能教你的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这算一件。”
“那么这一次的事情，你也有提前考虑过？”
Tony沉思着，手杵着下颚将目光投向远方。像是犯下不该有的错误那样，他在为此忏悔，所以Tony深深地叹了口气，连坐在一旁的Peter都能听见里面包含的复杂感情。“不，这次我的确没有。”
从Peter的口型来看，接下来他想问为什么，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问题在即将发声前戛然而止，他似乎正在艰难的把问题咽回去，喉咙的位置不规则地鼓动着。
在Peter终于整理好情绪后，问出的问题已经完全变了。
“看起来你也会犯下错误。”
“我当然会。没有人不会，Peter，我不是万能的。”
Peter低下头，神情藏在阴影中，他看起来有些不安，手指的小动作出卖了内心。
“在担心？”
Tony突来的问题让Peter整个肩膀都震了一下，随后又僵硬住，隔了很久才慢慢放松，“是的，我非常担心你……还有我们。”
“看起来我也会失败这件事让你感到很失望。”
这一次Peter立即抬起头，想要解释的心情让他看起来非常慌张：“不，怎么会？”
比起Peter的表现，境地更加危险的Tony倒是显得更加从容：“这是我的错，看起来我不该小瞧你。”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很重视我的意见。”
小孩子看起来有点赌气了，Tony忍不住笑出声，因为这样，Peter的脸立即涨得通红。
“比起这个，你想去哪？”
“去哪？我不太明白，Tony，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但这一次我真的不明白，我很抱歉，这次我恐怕只能按照你的命令行事……”
“不不，你想的太多了kid。”Tony立即打断Peter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的没完没了的话，“我只是在问你，如果去旅行的话，你有什么想去的城市，或者国家？”
“这是什么意思……？”
再容Peter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直升机上了。
机身下碧蓝色的天空和海洋看起来印证了Peter的猜测，他们正在前往其他的国家，或者某个海岛。就像是在玩一场刺激的出逃游戏那样，比起兴奋，他更多地却是慌张和担忧。
“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可以吗？”
“或者说我们应该乖乖地束手就擒，坐在受审席上？”
“不，我是说，家族事务那方面……”
“交给Natasha，关于这一点，我愿意给那位精明的女士足够的信任。Kid，我早就想这么干了，难道你不想陪我一起？”
“这么干？”
“哦……”Tony在琢磨着措词，“提前放下一切，什么都不用考虑，痛痛快快地出去玩一圈，而不是在外面度假的时候也无时不刻地接到求救电话：‘Boss，我们应该怎么办！？’Wow——”Tony不耐烦地甩了下手：“我有的时候真想回答他们：‘怎么办，动动你们的脑子，就那么办。’但更多的时候，如果我真的这么去做了，那么回去之后会有更多的烂摊子等着我收拾。”
Tony从未在Peter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着粗鄙的话，所以这段对话还没结束，Peter已经忍不住窝在椅子上大笑起来。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不，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话。”
“那你想不到的会有点多，因为我一直这么说话，在人前做戏一直是我认为最辛苦的工作。”
Peter停下笑，揉了揉闪着泪花的眼角：“谢谢，我想我轻松多了。”
“真不错，那就放下一切，痛快地度个假，直到一切都顺利结束。”
“会顺利的结束吗？”
“当然，首先你要信得过我的能力。”
放在膝盖上的手掌被Peter紧紧地攥成拳形，这样明显的小动作当然没逃过Tony的视线。他前倾着身体在Peter的肩膀上拍了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放下些负担。
“放轻松，看起来你比起我更该享受一个假期。”
“我的确应该。”Peter抓了抓头发，尝试对Tony露出笑脸：“我刚结束一个麻烦枯燥无趣又疲惫的考试周，并且努力完成了家里大人对成绩的过分期待，现在的确该舒服地享受一个大学生该有的假期。”
“真是苛刻的指责。”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相视而笑，机厢内的气氛瞬间轻快很多。即便Tony的伤还没愈合，Peter感受到的压力与负担没有一丁点的缓解，但他们一同沉浸在对不会被任何事干扰的度假所应有的期待中。
碧海蓝天，漂浮着的慵懒云朵，他们抵达的高度比海鸟的视线还要宽阔。海洋的表面折射出金色的鳞光，隔着厚重的玻璃窗好似都能闻到海风的味道。当他们走下飞机的那一刻，不刺激的盐味和腥涩味立即涌入鼻腔，强烈地钻进大脑颞叶中，眼前的一切都让Peter有立即钻进海里的冲动。Tony说的没错，他的确该好好地度个假了。
“感觉怎么样，kid？”
“棒极了！我从来没来过这么漂亮的海岛。这是哪？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旅游景点竟然一直没被宣传过。我猜这是美国南部吗？但我们飞了很久，也许不在美国了，在告诉我正确答案之前，请务必让我猜猜，喔——欧洲？东南亚？或者是日本，再夸张点，我们不会来到南半球了吧？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干净而且安静，但看起来一切设施都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但我不得不说，度假的确是个好主意，我现在非常认同这一点。”
“你的猜测几乎覆盖了全世界，可惜我们是在西班牙，而且准确来说，这不是什么旅游圣地。让你失望了，这是我的私人岛屿。”
“Wow——”Peter久久没能回应，单纯地发出一声感慨后安静了足足几秒才感慨出来：“Cool——”
“不错的反应，看起来买下这个岛的决定是明智的。”
“如果您说，你买下一个岛就是为了欣赏别人震惊的表情的话，我想我不得不批评你了，Tony。”
“你从我身上学到的还真不少，包括调侃人的方式。”
“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奖人……”
“这是我留着养老的海岛，怎么说，我感觉还挺合适的。”
“你还谈不上老呢，Tony。”
“这句话我不久前刚听Natasha说过。”
Peter不可置否地耸耸肩膀，比起Tony不断从别墅冰箱中拖出来的酒瓶，他明显对建筑背后的海景更有兴趣，“我能去游个泳吗？”
Tony顺着Peter指着的方向望去：“这里有泳池。”
“不，不不，Tony。我猜，既然我们来到了海边，为什么要在泳池里度过？”
“它通向它。”
“什么？”
“室外的泳池通向海洋。”
Peter对此再一次表现出震惊，他看着Tony，嘱告了一句“少喝点”后立刻奔向大海。
他看起来的确像个普通的学生。
Tony躺在屋檐下的沙滩椅上，他注视着Peter离开的背影，完好的那只手臂拎着酒瓶垂在身侧。Peter的确表现出普通人那样的震惊，担忧和兴奋，连Tony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考虑什么，或者直白地说是担心什么。他现在只想享受和Peter独处的日子，两人世界般的度假看起来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只要他不出现，敌人就失去所有的应对措施。家族的事他毫不担心，长时间的运作让史塔克家族早已塑造成并非仅靠他一个人运作的帝国。他需要的并不是亲自露面组织一切，而仅仅是发出一个信号——Tony Stark是安全的。
这样就够了，Tony有信心仍旧能把控一切。哪怕是失去政府的庇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从不介意帮助人回忆一下——史塔克家族曾经到底是如何立于一切之上。
但现在，Tony更想和Peter谈个简单的充满浪漫情怀和丰厚回忆的恋爱。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