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门徒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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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险境』
敲门的人自然是Doctor Strange。他在到达之后，甚至敲门也只是客套得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便直接闯入。
没有人质问他这样的做法是否合适，包括Banner。
Peter当初在Strange的诊所待过几周，他知道Strange和Tony很熟，但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在Tony面前那么随意。或许是感受到了Peter询问的目光，Tony转头对他态度算是友善地解释，“我和Strange是……组织成立前共同作战过的朋友，他救过我的命。”
那的确能够解释Tony反常的原因，Peter没来得及细想，Strange不客气地招呼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可思议，所以你对我的回报方式就是背着我吻我的女友？”
“是前女友，准确来说。”
“Hey，hey，我有时候真分不清你们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Banner直接插入他们的对话中，用身体挡在两个人的中间，“但无论如何，你们先休战如何，你看起来挺着急的，发生了什么，Doctor？”
“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去俄罗斯的时候都干了什么。”Strange语气恶劣，目光在房间里环顾一周，任谁都能看出他的面色不善。他逐一盯向在场的人，就连被他照顾了好几周的Peter都没有例外：“看看，和Stark有关的精英们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耍的团团转，难道你们以为我是来夸奖你们的吗？”
“Wow，如果你是来发表演讲的话，我不介意友好地送你出门，毕竟我们这里并不缺一位擅长讲空话的医学博士。”
在挑衅味十足的话语中Strange却没有还击回去，这让Tony感觉到事态的紧急，而他也确实在Strange抛出的下一个问题中，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们在俄罗斯政府的眼中被当做爆炸案的罪魁祸首，当然，这是Tony早就知道的，他最开始在毫无目标的情况下只能理解为这是敌人为了绊住他们的行动采取的手段，但就算是Tony，也在他们即将面临的下一个险境中没办法笑出来。
“美国政府在怀疑我向俄罗斯军方出售军火？该死的，他们有什么证据。”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Tony，你在俄罗斯都做了些什么？”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去的，该死的，爱国主义者的勋章可是他们亲手颁布的。”
“那看起来他们现在想要收回来了，你惹到什么麻烦人物了，Tony？”
“如果你希望我认真回答这个问题的话，Well，几乎全世界，这个答案你满意吗，Doctor？”
“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真是令人心安的伟大人物，Tony Stark。”Strange抛出个讽刺的笑容后，自顾自地坐在Tony原本的位置上。喝剩一半的水杯被他端在手里，杯中升腾的热气早在方才剑弩拔张的气氛中散去，余下的余温在一个凄凉的雨夜中连温暖掌心的作用都失去。Strange忍不住啧了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没有什么比冷掉的咖啡更令人作呕，你难道连招待客人用的红茶都没有吗？”
“比起壮烈地输掉游戏我更讨厌被人看笑话。”Tony重重的将装满茶叶的铁盒砸在Strange面前的桌上，“而且我也不打算输，Doctor，我想你作为医生，不会连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没有的。”
房间中的其他人几乎都保持着沉默，就算Banner意识到有什么不妙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提醒。他摸不清Tony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打算如何渡过难关。当然，他们所有人都明白Tony曾经面对过更复杂更艰难的局面，但这次……似乎隐隐有什么不同。这一次的敌人和以往的每一方势力都不同，它并非庞大的政府组织，也不是阴险的黑帮家族。它不为人知，隐藏在漫长的历史中，像是个精准而沉稳的猎手，而那令人赞叹的风格就像是……
对。Natasha的目光锁定在看起来心不在焉的Peter身上。就和这个小子当初的杀人风格一样，隐忍、冷静，有着连成熟杀手都难得拥有的特质。
Tony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这次是Strange先忍耐不住的发出询问。
“一切照旧，我明天去和T'Challa见一面，我总不能消失的太久，那让史塔克家族显得没有诚意。至于你，Doctor，希望你还记得我委托你的事情，Bruce，你和Strange一起。那么，Mr.Parker，你不会希望我像哄小孩一样给你一个晚安吻之类的对吗？那么你还在那里犹豫什么，跟着两位博士出发吧。”
随即Tony对着Natasha点头，两个人先于所有人离开那间压抑到让人透不过气的房间，他们的背影看起来比往日更加沉重。
Tony的行事比以往更加急躁，就连步伐都急促的失去节奏，Natasha加快脚步跟上前方的身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询问着他：“你在计划些什么？”
“计划？你在指什么。”Tony步伐未停，只是变得轻快一些，这让Natasha吊悬的心终于放下一些。
她的目光从Tony的背影移向那扇仍旧紧闭的书房大门上，女人的直觉让她知道隐藏在迷局中的棋子不会总是枯燥无味的一再败退，“别装了Tony，你真的觉得他们能从Peter的记忆中发现什么突破点？oh come on，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事实上——”Tony打开廊道上的门，绅士地侧开身体请Natasha先进去，他重复着上一句话，表情更加神秘莫测，“事实上，我的确只是在顺其自然。”
Tony看似将Peter丧失的记忆看成一张制胜王牌，用来制约那个名为九头蛇的神秘组织，可Natasha并不认为Tony是天真到这种程度的人，如果是，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雨水继续无情地拍打在窗户上，她看向窗外晦暗不明的天空，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恐慌。
那些潜伏在暗影里的家伙们到底想得到什么？
Peter跟着两位致力于破解他记忆谜题的人离开后，Tony确实按照他所说的去见了黑豹家族的负责人。
之后根据潜伏在外场的FBI特工描述——场内的气氛看似平静，没有发出任何争吵的声音，但是从宅邸出来的只有Tony Stark一个人，身为最高负责人的T'Challa甚至没有礼节性地出门相送，而Tony，他看上去面色不虞，让人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隐忍的恼火只是没有爆发出来。并且在那之后，就在Tony离开后不久，罗杰斯家族的第二任Boss，Steve Rogers，成为继Tony之后的第二位客人。
在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Tony一个人知道。
这面本应该是私密的场景从那位特工口中泄露出去，并且迅速席卷包囊美国的全部地下世界。结合之前政府对史塔克家族的态度，似乎对实事敏感的人都能注意到一个明显的信号——史塔克家族就要完了。
几乎全世界的黑帮组织或家族都将目光集中在Tony Stark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他们瞩目着史塔克家族会就此沉沦……还是像曾经那样动用雷霆手段再一次斩破困境。他们又是否能从这样的动乱中分一杯羹？
Tony明显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他在整场风暴中犹如风眼般镇定，仿佛这场动荡和他无关。他继续进行着日常的生活，和以前相差无几，甚至偶尔闲暇起来还会去Peter就读的大学，陪他沿着幽静的小路漫步。
没人能猜透Tony到底在想什么，就连Peter都有些暗暗焦急。
“Mr.Stark，你真的不必在这种时候还……”
“怎么，难道你在担心我？”
“当然！不，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Tony，我只是……只是觉得现在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也许你应该，应该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有什么事比年轻人的教育更重要？而且我发现另一件事，你总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叫我Tony。”
“我很抱歉……”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训斥你，Kid。”Tony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Peter，随性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的脚印落在铺满斑驳阳光的石子路上，闲散的脚步继续向前延伸，Tony慢悠悠地开口，“比如说，在着急的时候，或者像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又浪漫的不可思议，你看起来会放松很多。Well，kid，你不用总是紧张地绷紧肩膀，放松，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不是为了训斥你。事实上，现在这样的放松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
Tony抽出一根烟，在得到Peter的默许后衔住点燃，幽暗的火光开始绽放，Tony才听见Peter的回答，“能帮上忙我很开心，Sir。”
“事实上，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在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Tony.”
Tony终于露出这段时间里的第一个微笑，“我发誓，有一个能够随意的叫出你名字的人在身边，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可我没有几个能完全信任的人，Peter。”
Peter突然想到Ned，他不禁蜷起手掌。
Tony接下来的声音中透着疲惫，那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展露出的状态，似乎那位FBI死亡前传出的消息给这位黑帮巨头带来更大的重压。他变得无从逃脱，只有在Peter身边才能感受到一丝不受压迫的空气。Tony告诉Peter最近组织内部动荡不安，有很多人对他这位坐在高位上的统帅开始不满。他确实疲惫，但还不至于被压倒。现在他只能顺其自然，按照原先铺垫的计划继续下去，而关于那个敏感的话题——斯塔克家族和黑豹家族之间的交易，也在那个凉爽的午后透露给Peter。
Tony的声音透过落叶的缝隙轻轻地荡在Peter的耳膜中。
“看起来那群从不讲道义的家伙们要反悔了，而Steve或许是他的下一位主顾，我们两个最大势力最优秀的同盟或许会携起手来对付我，Kid，就算这样——你也愿意继续追随我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