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这就是所谓的明撕暗秀。

敌人：别秀了算我求你们的！

前文请见合集

20　　

　　不管Tony再多么想因为Peter浪费他宝贵时间的行为暴揍他一顿，但最后这个计划还是确定了下来——因为这非常符合他的口味，而且他们也没有时间做什么所谓的最佳部署。

　　

　　直接闯进去，捣毁他们的老巢，营救出Yinsen。

　　

　　听听，多简单。

　　

　　只有当事人知道这其中的过程到底会有多么凶险。他们将要面临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组织，那群人手握火力极强的武器（其中大部分都出自Stark工业），杀人不眨眼，还被莫名其妙的高涨情绪操控。Tony和Peter很可能会不为人知地葬送在里面，连尸体都搜寻不到。

　　

　　他们至少需要做足前期工作。

　　

　　所以。

　　

　　Peter朝Tony提议，“我需要借你的实验室用一下。”

　　

　　Tony挑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对Tony Stark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对他这位超天才的人物说，“借你的实验室制造点东西”。Tony险些以为Peter下一句话就要蹦出“麻烦你让一让”这种话。

　　

　　幸好没有。

　　

　　Tony为Peter侧开一点身位，任由Peter站在他平时站的位置上。

　　

　　Peter却没有动，Tony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还是单纯在发呆。而后，Peter突然想到什么地对Tony再次请求，“Oh，还有一件事，我需要Jarvis的管理权限。”

　　

　　“你不要得寸进尺。”

　　

　　“Hey，我需要他帮忙！”

　　

　　Tony仿佛感受到了嫌弃。他就站在这里，这个小鬼却只提出需要Jarvis帮忙，如果现在站在Peter身边的是别人，这当然可以很好的理解，但是……

　　

　　他可是Tony Stark。

　　

　　“我给你当助手不够格？”

　　

　　Peter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你给我当助手？”

　　

　　Peter发誓他没有其他意思，更不可能有嫌弃Tony的想法，他甚至不敢请Tony给他当所谓的“助手”。他只是需要去重新制作一套战衣，他带来的那套，不能够过早地出现在这个年代里，Spider-Man的身份也不应该提前出现。他看着Tony去了房间的另一端，不满地打量着自己，正式考虑当初是不是应该把Karen带来。

　　

　　Jarvis的声音打破了Peter的思考。

　　

　　“Sir叫我来帮助你。”

　　

　　“这样就行？”Peter激动地看向Tony。

　　

　　“不然你需要什么？给你来一份面部识别？”

　　

　　“Hey，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真想抱着你亲一口。”

　　

　　“只要不是涉及上床的话都浪费不了太多时间。”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Tony？”

　　

　　“是你先挑衅的。”

　　

　　“你将这个叫做‘挑衅’？”

　　

　　Jarvis判断这两个人逐渐又有吵起来的趋势。

　　

　　“Mr.Parker，我已经准备好了。”

　　

　　“Thanks，Jarvis，实在是太贴心了，不过你可以叫我Peter。”

　　

　　“好的，Peter，我能为你做什么？”

　　

　　Tony突然有点不爽，他总觉得Peter和Jarvis相处的似乎比和他在一起时要更愉快些，不过现在Peter完全没有空闲去理会Tony的那点小心思。他交代完自己的需求，虽然现在的AI不是他熟悉的Friday或者Karen，但Jarvis的效率完全不落后于晚期出现的“后辈”们。

　　

　　他们配合地无比默契，甚至有一瞬间让Tony产生了他自己就站在那里的错觉。

　　

　　Peter将手臂穿过蓝色的战衣造型光圈，认真地调试着每一个数据。沙发上的Tony终于坐不住地站起来，他悄悄地溜过去，凑到Peter身边，仿佛不需要和Peter商量就知道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Tony为数据做着微调，在需要工具的时候刚伸出手，Peter就已经精准无误地将正确选项塞进他的掌心里，无比默契，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数百次。

　　

　　“我开始相信你说的话了。”

　　

　　“什么？”

　　

　　Tony没继续理会Peter，转头在另一面的屏幕上输入了一连串数字，娴熟地不像是第一次涉及这方面的知识。

　　

　　“我记得你没研究过我的战衣。”Peter皱眉，他记得这位Tony绝对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刚刚学会的，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什么问题。Peter从来不认为“看了几眼”就学会了对Tony来说是什么问题。

　　

　　Peter的疑问没有执着太久，因为他在实验时能随时产生一些偶尔美妙偶尔糟糕的主意。现在Tony的数据库里并没有任何关于Spider-Man的资料，一切都可以任由他凭空想象地创作，所以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争吵和灵感的美妙交融。

　　

　　Tony完全能够理解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爱上Peter。

　　

　　因为Tony现在就快要忍不住爱上这个小子了。

　　

　　Jarvis在辅助他们的同时偶尔会传递一些Stark工业内部成员的私人资料。Jarvis有自己的特殊渠道，但这些临时搜集来的信息也没有一个直达核心，Tony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又重回眼下的工作。

　　

　　对于Peter来说，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原有的技术重新组合起来，他们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而事实上最后成型的新战衣并没有Peter任何一套战衣（最开始他自己做的那套除外）精密。他们毕竟缺少后期为创造战衣而制作的机器，现在Peter穿在身上也只能勉强称得上不算丑而已，不过这样对Peter来说反而最好。他连头套都没去制作，只是简单地戴了一个像是从哪个国家的集市上随手买来的模样古怪的面具。

　　

　　Peter将任何可能联想到Spider-Man身份的特征全部抹去，除了手腕的发射器，那是他的作战武器。

　　

　　在所有的坎坷，包括和Tony的争执结束后，Peter本以为只会在制造战衣的过程中有不小的麻烦，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和Tony最大的分歧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配色。

　　

　　Peter建议用最低调的黑色，但Tony坚持要采用红金色。Peter立即想到了自己的钢铁蜘蛛战衣，当然，Peter不是因为嫌弃，只不过……

　　

　　“没想到你的品位这么多年都没变。”Peter自言自语。

　　

　　“什么？”

　　

　　“你不觉得作为隐蔽行动，黑色更酷一些吗？就像是神盾局的特工一样，或者说原特工，比如Cliton。”

　　

　　“很明显，完全不。我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Tony体贴地帮助划走当前的方案。

　　

　　Jarvis立即附上Tony的想法，将如同Iron Man的概念图摆在Peter面前，默契无比。

　　

　　“2比1，用我的。”

　　

　　“这听起来就不怎么公平？”Peter当然知道Jarvis一定会更尊重Tony的想法。

　　

　　“Well，kid，首先你要学会一件事，在我的地方，我就是公平本身。”

　　

　　Tony理直气壮。

　　

　　很好，2比1。

　　

　　“说真的，这样有点像情侣装。”

　　

　　“没错，你算是女款的，很合适，声音也像，你要扮成女孩吗？我猜这样更不容易暴露身份。”

　　

　　“……”

　　

　　Peter承认，凭借Tony瞎扯的最后一个借口，他还真的动心了一秒。

　　

　　也只维持了一秒，Peter就立刻拽着Tony出门，试图用“紧急行动”的模式来让Tony住嘴。

　　

　　“不敢相信，你竟然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Peter跳下直升机时还在抱怨，铺面而来的热风立即灌了他一嘴沙子。

　　

　　“如果你再妥协一点的话……”

　　

　　“God，Tony，please！”

　　

　　他们停下的地方是Peter回去后询问Rhodey给出的坐标，Peter将脚踏入滚烫的沙浪中朝四周环顾。

　　

　　“我猜Rhodey至少有一件事说的好，就算我们到了这里也不一定能找到。”

　　

　　“你确定这是个好话？”

　　

　　“呃……我就是，打个比方。好吧，这真是件糟糕而且考验耐心的事情，这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往哪边走？”

　　

　　“北。”

　　

　　“为什么？”

　　

　　“凭心情。”

　　

　　Peter默默朝南边的方向跨出了一脚。

　　

　　“我觉得你这是在不尊重我的决定，kid。”

　　

　　“不不不，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的直觉感觉走北边一定没好事。既然我们都是凭借运气，那么在你的心情和我的直觉之间我选择我的直觉，你看……”

　　

　　从不远处沙尘涌动的地方钻出一小队持有武器的人，虽然Peter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也能猜得出来一定是举起手来之类的话。

　　

　　所以Peter抬起两只手臂看向身后，“你看，我的运气不错。”

　　

　　Tony在盔甲内部翻了个Peter看不见的白眼。

　　

　　在关于出不出手的问题上，两个人一向默契，就算另一方换成了从来没有协作战斗经验的这个Tony也同样如此。

　　

　　也仅限于此……

　　

　　他们的默契在Tony抬起手后就急促地进入尾声。

　　

　　Peter在Tony手臂的战甲开启了导弹自动瞄准的一瞬间，同时行动起来——但不是面前端枪的敌人，而是Tony——他的蛛丝糊住了战甲的卡槽，让刚露出头的微型导弹又成功缩了回去。

　　

　　“攻击终止。”

　　

　　现在就连Jarvis的声音都不配合地惹Tony心烦。

　　

　　“你做什么？”

　　

　　“这样做会杀死他们的，他们一旦死了我们就没有办法找到正确的路线，找不到正确的路线我们就要像星河战队里失去母虫的彗星虫族一样在这个沙漠里到处乱转，我的意思是，就像失去了大脑……”

　　

　　“你这是什么比喻。”Tony连忙打断他。

　　

　　“难道你没有更温和一点的武器吗，聚合光束？那个不太温和，抱歉，磁场发生器？激光兵刃？能量护盾？音波炮？难道都没有？God——”

　　

　　Tony觉得自己一定正在被某个家伙嫌弃。

　　

　　“我在想，在解决那群家伙之前，”Tony指了指因为己方内斗而让本该受到攻击，但现在依旧用枪口指着他们，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的那群人，“先解决掉你才能更顺利。”

　　

　　“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好提议，谁先来？”

　　

　　“Sir，西北方37°有物体接近。”

　　

　　Peter的古怪面具上同样搭载了Jarvis的系统，所以他也听见了这句话。人工的智慧再一次成功化解两个人争吵的趋势。

　　

　　Tony和Peter不需要再去讨论该不该出手的问题，他们在同一时间默认了彼此还算队友的身份。

　　

　　Peter觉得，想要攻克恐怖分子的据点，对Spider-Man来说算不上难，前提是没有Tony来“捣乱”的话。

　　

　　而对Tony来说，以他制造的战甲的出色性能，这些散沙一般的军队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麻烦，前提是没有Peter这种小鬼在不停“妨碍”的话。

　　

　　他们被那队刚刚出现的分队押送到第一个据点后，战斗进展的非常顺利，哦不，一塌糊涂。

　　

　　Tony视野内的瞄准器锁定了面前的敌人，武器也已准备就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Peter突然挡在他面前，抓住每一个被他黏住双手的敌人问同一个问题。

　　

　　“你是Yinsen吗？认识他也行。”

　　

　　可惜这些人听不懂Peter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摇头。Peter以为他们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刚准备将“战果”汇报给Tony，就看见Iron Man战甲的武器对着自己的脸。

　　

　　“Hey！你为什么想攻击我？”

　　

　　“……”

　　

　　一时间，洞穴里除了惨叫声，各种国家语言交杂在一起的吼声和骂声外，还偶尔传来两个人互相的斥责声。

　　

　　“你差点打到我了！那玩意太危险了，说真的Tony，你不觉得在这种结构的洞穴里用那种规格的武器有点危险吗？”

　　

　　“你挡到我了，让开点！Shit！不要用你的蛛丝黏住我的眼睛！”

　　

　　“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可以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吗，你的目标实在太大了我没法瞄准！”

　　

　　“你再说一次？”

　　

　　Peter立即掉转头开始对付敌人。

　　

　　头顶的岩石被Tony突袭来的炸弹炸裂成碎片，从上方掉落。Peter立即躲开，脚步只迟疑了一秒就被崎岖不平的道路绊倒似的向后仰倒，他伸手向后，想要支撑自己重新站起来，却发现倒进了Iron Man的怀抱里，这个触感他不陌生，也没有任何排斥。

　　

　　Peter回头，对上熟悉的身影。

　　

　　这种小失误对Peter来说算的上是丢脸，露在面具外的耳尖有些发红。

　　

　　“我猜猜，这时候你应该要说，都是我的问题？”

　　

　　“我们就不能学学合作吗？”

　　

　　“合作？好主意，那你可以现在就来配合我。”

　　

　　“我可以用不情愿这种借口来拒绝吗，不行？Okey，我就知道。”Peter的手臂搭在Tony的肩膀上，蛛丝发射出去正好完美地将后面一排人黏在墙上，手上危险的枪械也掉在地上，“这时候你应该说，把背后交给我。”

　　

　　“那你要先搞清楚一件事，kid。”Tony微微侧头，“你现在的姿势像是在拥抱我一样，你看起来非常热情，但是稍微有些不合时宜，等我们回去后有大把的时间。”

　　

　　Peter立即跳到一边，让Tony有点后悔说了多余的话。

　　

　　他们慢慢学会了配合。Peter和Iron Man本来就有数次并肩作战的经验，这种作战方式对他来说不是陌生的事情。而Tony，在摸透Peter的作战方式后，很快占据主导位置，并随时能够填补上Peter忽略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美妙，Tony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第一个据点被剿灭，可惜他们的运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就是说，这里没有任何关于Yinsen的情报，他的人，或者资料，好在他们至少有了追查其他据点的线索。

　　

　　这次行动感觉还不坏，Tony偷偷看了眼还在一旁乱翻的Peter。

　　

　　至少他能找到理由——

　　

　　多和这个孩子相处一段时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