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Sir，Peter Parker已经被您关在门外三个月了。

他肯认错了吗？

还没有，但是纽约市的所有犯罪都被他抓起来了。

那门外的是谁？

托Peter的福，全市警察失业率上升，门外已经哭晕第三个局长了。

前文请见合集。

19.

　　

　　Tony回来的时候，Peter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啃着薯片看新闻。

　　

　　在超级英雄们尚未登场的年代，新闻对Peter来说格外的枯燥无聊，哪里在竞选，哪里又爆发了游行和经济危机，不过对Peter来说，亲眼看着历史上的新闻总是有些另类的乐趣。他津津有味地阅读着字幕上的每一个字母，用来驱赶Tony不在的无聊。

　　

　　Peter不敢出门，不敢做多余的事情，怕又发生些自己无法挽救的状况。很快满冰箱的零食都稀里糊涂地塞进了Peter的胃里，等他将手伸进最后一个袋子里捉了个空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根本没留心到电视在说些什么。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Peter像是重新被注入活力地回头打起招呼，“Mr.Stark！”

　　

　　然后Peter很快地注意到了Tony的神色不太对，他立即扔掉薯片袋，从沙发上跳起来，“发生了什么？”

　　

　　Tony不做声地指了指Peter正在收看的新闻。

　　

　　始终关注着恐怖分子“自由军”的来自美国媒体的记者在新闻频道如实地播出不明身份的特殊武器（Peter当然知道那就是Tony，是“Iron Man”）将他们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一小队恐怖分子剿灭的新闻。

　　

　　Peter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时空的Tony。他一直认为这位Tony和自己熟知的Tony截然不同，就算提出要救人，他也显得兴致缺缺。实话说，那时候让Peter有点失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但从这一次来看，记忆中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和自己刚刚成为超级英雄的时候一样——嫉恶如仇，还非常喜欢“多管闲事”——做着相同冲动而鲁莽的事情。

　　

　　他突然觉得“他们”有点相似，Tony和Tony，Peter和Tony。

　　

　　但Peter丝毫不认为这点小事会让Iron Man产生现在这样浓厚的疲惫感和挫折感，所以Peter继续追问，“然后呢？”

　　

　　“顺便还和空军进行了一场追逐战，别放在心上，那不算什么，Rhodey会给我搞定的。”

　　

　　又是Rhodey，Peter突然有点同情他，“我真想认识这个时候的Rhodey，看看他在你人生中到底扮演的什么可怜角色。”

　　

　　Tony正在认真地思考些什么，所以没注意到Peter的嘲讽。

　　

　　“你说为什么？”Tony提问，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为什么？”

　　

　　“他们使用的是我的武器？”

　　

　　“你的武器？Iron Man的战甲？不可能，你绝对是第一个发明出来的人。”

　　

　　Tony这才意识到Peter刚刚接下了他的问题，他只好顺着Peter的疑问耐心地解释起来，“不，我的意思是，导弹枪械之类的东西，就是Stark工业生产的产品。”

　　

　　“你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像是个军火商。”

　　

　　这个回答出乎Tony的意料。他和Peter都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次事件让Tony停止生产武器，而Peter之前救他的行为让他避免了被绑架后看到的一切。

　　

　　“你连Stark工业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听说你的时候，Stark工业一直在发展清洁能源。”

　　

　　Tony稍稍沉思了一下，“看起来我能想明白为什么未来的我会考虑转行了。”说完这句话之后Tony便不再理会Peter余下的疑问，而是一个人陷进沙发中陷入长久枯燥的沉默之中。

　　

　　“他们在用我的武器屠杀我的国家的人和无辜的平民。”

　　

　　Tony用低微的声音自言自语，如果不是Peter的听觉太敏锐，这种音量轻的根本听不见，所以Peter没有回应他，而是靠在离Tony不远的位置，听着Tony的声音继续。

　　

　　“而非常可笑的是，我还一直以为我是在保护他们。”

　　

　　“在你看来，我像是一个杀人犯吗？”Tony在心里想，甚至连口型都没有变化。他抬了抬眼，看到坐在一旁的Peter专注而担忧的表情。他这一次亲眼看到恐怖分子们屠杀无辜的平民，而一旁货车装满的军火全部明晃晃地印着Stark工业的标志。

　　

　　那个疑问几次涌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Tony很清楚，在这个孩子眼里，Tony Stark是个英雄，是他最自豪的人。他一直看在眼里，Tony不想给Peter的记忆抹黑。

　　

　　目前看来，Peter似乎完全不清楚“Tony Stark”的这段历史，那么他就应该永远不需要了解。

　　

　　Tony下定决心，接下来的事，他打算自己解决。

　　

　　“你该回去了。”

　　

　　“什么？回去？回哪？”

　　

　　“回你该回的地方。”Tony握住Peter的手腕，将他手上的仪器露出来，“穿上你那套可笑的戏服然后回去做个乖孩子。”

　　

　　Peter立即用力抽回手，将手藏在身后，“但是，你知道的，我的任务还没结束！”

　　

　　“不，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会一个人找到Yinsen，然后完成你的任务。别担心，我会平安救出他的，至于你，到此为止。”

　　

　　“你不能这样做，Mr.Stark！？”

　　

　　“但我确实可以这么做。”

　　

　　Peter不知道为什么Tony会突然转变主意，他也不明白Tony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决定，他只好换了一种委屈的语气。

　　

　　“Tony，请你别这么做，我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我答应过Banner，所以在我帮你救出Yinsen前我都不会离开，因为这是我的任务，这是我作为Avenger的第一个独立任务，我不会中途放弃的。”

　　

　　“最后一次？”Tony注意到了关键词。

　　

　　Peter急忙点头，以为这样一定会改变Tony的决定。

　　

　　Tony帮Peter想着不靠谱的计划，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说些仿佛是在说会想念Peter的话：“你可以像以前那样，瞒着别人，偷偷的……”

　　

　　Peter看起来有点失落，因为早在这之前，他就因为自己的冒失坚决地放弃过这种打算，“我很抱歉，Tony，我真的没办法。”

　　

　　“真遗憾，我以为你是那种会逃课的糟糕学生。”Tony捏住Peter的肩膀，虽然声音透着遗憾，但行为仍旧坚定，“要我帮你回去吗？”

　　

　　“不不不，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我不希望你去冒险。”这不算是一句假话。

　　

　　“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冒险！我们甚至一起去过宇宙，共同对抗过外星大军，恐怖分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听起来我们的未来非常丰富多彩。”但很可惜，这还是没有打动Tony，“我再说最后一次。”

　　

　　“不……”Peter的声音愈发哀求，但透着让Tony无法反驳的坚定，“你不能赶走我，这是我造成的后果，如果因为我一走了之造成了更糟糕的结果那我一生都会活在懊悔中。或者如果我走了，但是我不知道结果，那我永远都无法安心。我有责任陪你一起完成，这也是我的义务Tony，既然我在这里，我就应该用我的能力完成我能做到的事。”

　　

　　“也许你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相信我。”Tony在动摇，可惜也仅仅维持了一会。

　　

　　“Please……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多留一会。我发誓，在这之后我绝对不会再来干扰你的人生。”

　　

　　Peter垂头丧气，说出的话更像是在赌气。

　　

　　Tony不得不叹气，勉强同意了Peter最后的请求。

　　

　　“Jarvis锁定了他们的头目，我猜他们很快就会返回老巢，到时候我会跟踪他们。”

　　

　　“干得漂亮！”Peter忍不住想要跳起来搂着Tony亲一口，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事实上他已经跳起来抱住了Tony，但他没来得及亲上去，因为是Tony先动得口。

　　

　　Tony搂住Peter的腰，偏头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口。

　　

　　Peter的脸立即涨得通红，手臂僵硬到无法动弹。

　　

　　发现到异常是当然的，Tony表现得有点刻薄，这简直不符合花花公子的作风：“这就是一个礼仪性的动作，你别想歪。”

　　

　　“……我不可以想歪？”Peter发誓这是他说出的最大胆的话了，比面对Tony时说出嘲讽的话更需要勇气。

　　

　　这次轮到Tony愣住，那个吻其实没有任何调戏的意思，他只是习惯性的……对这个孩子稍微多表现出来一些亲近。

　　

　　“那我猜，如果场合合适我会邀请你上床。”但Tony现在没有那份心情。

　　

　　Peter分不清这是确认关系的宣言还是仅仅是花花公子张口即来的调情方式。他立即用力地咳嗽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心情，从挂在Tony身上的姿势上下来，顺便转换了一下话题。

　　

　　“我有一个计划。”

　　

　　Tony最开始还在饶有兴致地听，Peter分析了很多，有的还算有用，有的干脆是废话，但Tony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他们可以慢慢推敲，一同找到突破口。他们现在拥有的有利资源很多——恐怖分子的聚集地坐标，他们的长相，还有Tony身边藏有内鬼这条线索，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协力做到最好。Tony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信任Peter，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相当新奇并有趣的体验。

　　

　　Peter在实验室的前方走来走去，还装模作样地戴上了Tony的墨镜。

　　

　　实话说，Tony觉得这个墨镜不太适合Peter，太成熟了，但他现在正在全神灌注地在分析Peter说的那些废话。

　　

　　比如什么他们或许可以扫雷式地一一排查过去，逐个击破，但有可能会激怒对方，让人质，也就是Yinsen落入被动的局面。Peter说他的意思是Yinsen可能会被杀，他们一定要避免这种后果。

　　

　　如果在平时，Tony一定会打断他，然后Peter则会反问Tony有什么其他好办法，但今天出乎意料，一个人在毫不顾忌地乱说，另一个人似乎正在认真地听。

　　

　　最后，Peter觉得口干，喝了一大口冰水，没有形象地用袖口抹了把嘴，把Jarvis亮出的所有资料和数据用手合拢丢进光屏上的数据垃圾桶。Peter啪地击掌，让几乎昏昏欲睡的Tony精神一震。

　　

　　“所以，最后我的结论是——”

　　

　　终于要结束了，Tony努力打起精神。

　　

　　“我们直接攻进去！”

　　

　　“哈？”

　　

　　Tony觉得自己的掌心炮正在蠢蠢欲动。

　　

TBC

文案与本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