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Peter Parker终于如愿以偿地“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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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Happy曾经说他偶尔想用活该来形容Peter的各种处世之道。

　　

　　当然了，Peter知道，“偶尔”这种形容只是种客气的说法。

　　

　　就像现在的处境，用Happy的形容再合适不过。

　　

　　对，“活该”。Peter仿佛已经想到画面了，包括Happy的眼神和语气。

　　

　　幸好他认识的那个Happy不在，而这里的Happy还不认识他，但Peter还是十足憋屈地蹲坐在门口，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被丢出来。

　　

　　他无聊地摆弄着没有信号的手机，想着要不要干脆办张这里的电话卡，然后他看到刚刚才想着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哪个部门的，跑到这里偷懒？不等等，你是怎么溜进来的？”

　　

　　熟悉的声音和人让Peter猝不及防地发出声音，“Happy？”

　　

　　来自过去的Happy对自己被认出来并不感到诧异，他拽了拽胸前的铭牌，上面写着让Happy自豪的Stark工业安保部门主管的字样，“你是怎么闯进来的？”并且本人依旧非常执着。

　　

　　在Peter束手无策的时候是Jarvis天籁般的声音救了他，让他免遭被Happy带走问话的折磨。

　　

　　“Peter Parker是sir的客人。”

　　

　　在Jarvis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Peter慌忙点头。

　　

　　“谢谢你Jarvis。”

　　

　　“客人？我没听说过。”Happy并不是在怀疑Jarvis，只是适当地在表现一点好奇，身为安保主管范围内的好奇。

　　

　　“因为我走的不是外部接待，而是内线。”

　　

　　Peter连忙抢答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可信度，但Happy还是选择再次向Jarvis提问，“这孩子是什么客人？”

　　

　　Peter努力地避开Happy的视线作出一个“实验助手”的口型，然后就听见Jarvis答出一个他甚至不敢想象的答案。

　　

　　“应招牛郎。”

　　

　　“……”

　　

　　“What the fuck！？”

　　

　　相较起Happy的沉默，Peter的这声尖叫显得格外突兀。

　　

　　更让Peter绝望的是，Happy竟然相信了。

　　

　　Happy犹豫很久后才想到合适地劝告词。“你应该告诉Tony，这听起来像是违法的。”

　　

　　“我尽力了，或许我再努力试试。”

　　

　　Happy临走前的眼神让Peter浑身不自在，而他问向Jarvis到底为什么的时候，Jarvis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这是sir嘱托的。”就不再给予Peter任何回应。

　　

　　Peter相信——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是来自Tony Stark幼稚又惨无人道的报复！

　　

　　等到实验室的门再次开启，Peter的怒气却已经基本消散完，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Tony精准的计算或者是Jarvis的探查。

　　

　　Peter苦着脸走进去。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是有气无力地哭丧着脸，让我猜猜，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Peter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Tony说的对，他的确有气无力。

　　

　　“你成功了？”

　　

　　“当然。”

　　

　　Peter瞧了眼房间里的狼藉，终于还是忍不住取笑起来：“看起来隔音不错？”

　　

　　“我谢谢你？”Tony用力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结果他们突然对视着大笑出声，仿佛之前的争吵从未存在一般。

　　

　　Tony迫不及待地想去试飞这套奇迹般的装备，而Peter却出乎Tony意料地回避了。他说他想趁这个机会在这栋大楼里四处转转，来满足一下好奇心。

　　

　　然而Peter只是象征性地转了一圈，最后坐在Stark大厦的天台上，注视着Tony消失于天空的光点，飞行推进器的火光像是流星般地划过天空。

　　

　　Peter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见到熟悉的身影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布满无法淡去的记忆——Tony穿着战甲，胸前永远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反应堆慢慢熄灭。战场上残余的火光渐渐燃烧殆尽，原本繁茂的大地变成彻底的荒土。他用力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宇宙恢复宁静是对Tony来说最好的礼物，但之后的每一天，Peter都如同活在噩梦中。

　　

　　他以为自己重新见到Iron Man的身影应该是喜悦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哪怕在见到Tony开心的表情时内心也没产生任何的喜悦和激动，好像隐隐不希望Tony走上这条道路一样。

　　

　　Peter知道如果让Tony选择，他会再一次义无反顾地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自己。就算Peter一次又一次地比较着此时正在天空中试验战甲的Tony和他熟知的那位有哪里不同，但他仍旧坚定地相信Tony就是那样的人。

　　

　　他是否做错了吗？这是否与他当初的目标大相径庭？Peter用力地摇摇头，他看到Iron Man已经从空中返回，落在他的面前，头盔的面罩打开，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看起来那张布满欢乐的脸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Peter的表情后止住了后面的话。

　　

　　“你的脸看起来像是刚吃了一大口……苦瓜？”

　　

　　Peter发誓，Tony刚才嘴里一定是打算说出什么更不堪的词，但是谢天谢地，他及时地收住了。

　　

　　“你就不能偶尔说点好听的话吗？”

　　

　　“好提议，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帮我点小忙。”

　　

　　Tony难得没去反驳Peter的话，看起来真的是需要Peter的帮忙。

　　

　　“什么？”

　　

　　“你需要帮我把它向外拔，”Tony抬起一条腿，面色比他口中嘲笑的Peter还要难看，还有点不太情愿，“我卡住了。”

　　

　　“……”

　　

　　Tony在心底计算了一下，大概有三秒。

　　

　　是的，Peter愣了足足三秒，然后不顾形象地捂住肚子大声地笑起来。

　　

　　Tony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回家，把所有的房间都封闭起来，然后脱掉这套战甲去睡觉，让这个惹人厌的小鬼在楼顶冻一晚上！

　　

　　“够了！”

　　

　　“不好意思，Mr.Stark，真抱歉，你能再说一次吗，你怎么了？”

　　

　　“非常好，Mr.Parker，我们明天……”Tony看了一眼时间，“后天见。”

　　

　　“不不不不，Mr.Stark！”Peter立即在天台边缘站起来，在看到Tony真的驱动了飞行喷射器后立即用蛛丝黏住了Tony的身体，然后他整个被带得飞到了空中，“Mr.Stark，我的确很向往能自由飞在天上的感觉，但这种飞行体验有点糟糕，我们能先落地吗？”

　　

　　“这是你的小玩具？”Tony拽了把蛛丝，答非所问。

　　

　　“Hey？这是我的装备，非常结实。”Peter忍不住夸耀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就算你用全力也不会扯断，除非用刀，我猜这算个缺点对吧，不过整整2个小时内都不会溶解。”

　　

　　“所以足够支撑到我回家了？”

　　

　　“什么？”Peter忍不住皱眉，“回家？现在？这种状态！？”

　　

　　“有什么问题，我已经几天没回过家了。”Tony重新关闭了头盔。

　　

　　“那是你自己选择在这里开舞会而且是你把女人……等等，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我还在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Tony还处于享受飞行的快乐中时，对Peter来说却是一点也不美妙的体验。

　　

　　他拽着蛛丝和Tony一起飞进天空，掠过海洋，等到到达目的地着陆的时候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还瑟瑟发抖，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真没出息。”Tony穿着战甲坐在沙发上，不想提起自己“卡住了脱不下来”的窘迫。

　　

　　“Shit！”Peter在Tony面前早就忘记了形象是什么东西，他稍稍缓过来后立即抱怨，“你好歹让我穿上战衣！”

　　

　　现在Tony才注意到Peter不是害怕而是被冻得发抖，“很冷？”

　　

　　“当然！我屁股都湿了！”Peter翻身站起来指指下半身，暗指Tony不顾身下还带着他就那样掠过大海，让他和海面来了一次负距离地亲密接触。Peter不得不蜷起身体，用四肢紧紧搂住蛛丝才仅仅只让臀部泡进海水。

　　

　　“喔哦——”Tony意味深长地看了眼Peter的屁股，“小孩子说话总是口不择言，我理解，但我绝对没想歪。”

　　

　　Peter压根没理解Tony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应该自责一下。”

　　

　　“我自责。”Tony自责的当然不是Peter所指的事情。

　　

　　Tony抬起手，战甲发出声音，所以他倒也干脆抬起脚，“给我脱一下。”

　　

　　“你或许应该加上‘请’。”

　　

　　“Oh——God。”

　　

　　Peter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位Tony面前总是大胆很多，或许是因为Tony自己行事荒诞，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的身份，但Peter在过足了嘴瘾之后还是乖乖地溜过去抱住Tony的战甲一腿。

　　

　　“用力抓住沙发。”

　　

　　“很好，没问题，可以开始了！”

　　

　　Peter抱着Tony的腿将他整个人和沙发一起向前挪动了一厘米左右。

　　

　　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尴尬。

　　

　　“我都叫你用力抓紧了！”Peter先发出抱怨，为自己的错误示范找了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是你力气大的不正常，God，你不会正确用力吗？”

　　

　　“怎么正确，uhn？把你的腿拽脱臼那种吗？”Peter抱着手臂站在Tony面前，表现得非常不服气。他和Tony再一次发生分歧，好像还在抱怨Tony之前嫌弃他能力的事情，“我之前就说过，我的能力有超级力量，不过你好像不感兴趣的样子。”

　　

　　Tony认真想了想Peter把他的腿拽脱臼的可能性，决定还是自己再努力一下。

　　

　　这一次换成Peter坐在Tony原先的位置，一边摆弄桌上的小零件一边看着Tony蹦蹦跳跳地用力摘掉腿上的部件。

　　

　　“你一定要每次都这么费力吗？”

　　

　　“我喜欢慢慢升级的感觉。”Tony的声音听着有点吃力。

　　

　　“其实我可以和你一起改良一下，我记得你之后的一些……”

　　

　　“闭嘴！”Tony立即喝止，“禁止剧透。”

　　

　　“Okey，okey，”Peter摆摆手选择闭嘴，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又补充一句，“有一句话说得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闭嘴！”

　　

　　Peter连忙捂住了嘴。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看似很忙，但多数时间看起来更显得无所事事——因为主要目的至今都没有一个理想的结果，按照Rhodey的目标寻过去也没有突破性的进展。现在大部分时间是Tony忙于调试战甲和配色，Peter则和Jarvis一起在地图上密集地进行搜寻。

　　

　　时间每牵扯多一秒，Yinsen的生命就有可能多一份威胁。Peter愈发焦急，而Tony也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思考方式？”Peter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着在一旁盯着电视并调试战甲螺丝的Tony。

　　

　　Tony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嘴里发出回应的声音，“你说得对……”

　　

　　Peter刚想抱怨，听到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后立即扔下手下的工作钻进沙发挤到Tony身边，他将那些不满全部收了回去，因为他非常迅速地理解了Tony的那句赞同的话。

　　

　　身处阿富汗的记者不断地抛下一句又一句引起他们两人注意的话。

　　

　　“你觉得这些恐怖分子可能和袭击你的那群人是同一……”

　　

　　“很大可能，不是吗？”Tony停下，扔掉螺丝刀，“至少有探探路的价值。”他说着话，然后有些挑衅地看着Peter和Jarvis共同工作的地方，“看，幸运的人甚至只要随便看个电视就能找到突破口。”

　　

　　“那只是你运气好！”Peter有点脸红。

　　

　　“所以我说了，幸运的人。你继续留下做你的课堂笔记吧，honey。”

　　

　　“你说什么？”

　　

　　“课堂笔记，怎么了？”Tony指向桌子上扔着的Peter记录用的纸，乍一看那些潦草的笔迹确实像。

　　

　　“不是这一句，我是说，最后那个。”被Tony三番五次戏弄的Peter对这样暧昧的称呼格外敏感。

　　

　　“Honey？”

　　

　　“你对谁都这么叫？”

　　

　　“有什么问题？”

　　

　　Peter莫名其妙地瞪着Tony，半天都找不出“有什么问题”后，突然意识到Tony打算离开，“等等，你去哪？”

　　

　　“寻找一下你说的Yinsen，顺便解决一下恐怖分子。”

　　

　　Peter立即起身，“那我也……”

　　

　　“Nop，小孩子应该留在家里做作业。”

　　

　　“Hey！这不公平！”

　　

　　“公不公平我说的算。”

　　

　　Peter还想还嘴，但Tony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前。

　　

　　“Jarvis，他一直都这样？”Peter问出一个类似Banner才会问的问题，但没有回应。

　　

　　因为Jarvis也已经跟随Tony离开。

　　

TBC

日更没有人夸夸我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