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永远不要让花花公子来安慰一个心灵受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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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Peter没走多远，事实上他几乎还没离开未来的复仇者基地范围内。他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从远至近，一开始加急脚步的像是在跑，但从远处看到Peter静止不动的身影后缓缓放慢了步伐。

　　

　　时间的逆转并未让Peter的在这个时空失去能力，他能清晰地辨析出那是Tony的脚步，也能从脚步的疾缓分辨出对方暴露的心情。

　　

　　Peter不知道该不该躲避，他心情复杂，简单总结就是尴尬，但最后他还是留在原地，等着Tony调整好呼吸后追上来。

　　

　　“我不知道有钱人还会半夜出来散心，还是这是某种特殊爱好？”Peter没想到自己开口就夹带上极其恶意的攻击，他憋红着脸，一口气说完才察觉到不妥，“God，我真讨厌这样。”

　　

　　Tony虽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他还是能分辨出Peter的心情，而且也知道他心情糟糕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他。

　　

　　“Jarvis告诉我……”

　　

　　“什么？等等？他和你说了？可是他明明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刚刚发生了什么。”Peter立即打断Tony的话，并且没完没了的让Tony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所以请你务必忘记吻我的事情，也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床伴，Please！求你让我忘记你在床上那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话和那些……那些非常不正经的调情。该死的，我应该让大脑放空，就像是做了场梦，对，这就是一场梦，Hi，梦里的Tony Stark，我该睡醒了，请你继续你的快活日子。”

　　

　　Tony脸上的笑根本掩饰不住，“所以说，我其实还吻了你？”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我差点就被你……Jarvis没告诉你？”

　　

　　“他只说了你来了的事情，其他我不知道，不，我现在才知道，你差点被我什么？”Tony回答，一半是事实一半是谎言。“你别想说我又让你钻进圈套，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根本拦不住你，所以你差点被我什么？”

　　

　　“God！我们不能不提这个话题吗？”

　　

　　Peter一时间绷不住努力营造出来的严肃表情，朝着Tony叫嚷起来。

　　

　　“Okey，okey，这次就按照你说的来。”

　　

　　Peter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每一次面对这位Tony，他总是无法保持镇定，几乎是失去理智地开始冲动，做出很多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夜风有些微凉，Tony只临时找了件短袖的T恤，这让他感到一阵冷意。Tony不太想邀请Peter“进去坐坐”，看样子Peter也不想，不然就不会在临近秋天的夜间坐在大楼外面。所以Tony点燃起一根烟，借此来驱赶走一些寒冷。

　　

　　但在此刻，就连这一点属于成熟男人的爱好在Peter眼里都仿佛罪大恶极。

　　

　　“你的坏习惯还真多。”

　　

　　Tony感到莫名其妙，他皱起眉，顺着Peter的视线才知道小孩子在说些什么。他产生出什么奇怪的念头，然后没有忍耐住地爆发出笑声：“God，你简直像是个捉奸在床的妻子。”Tony夹着烟又仔细思索了一阵，“家庭电视剧里表演出来的那种。”

　　

　　“这种想法太奇怪了，而且你和我都不爱看那种东西！”

　　

　　“我常去的汉堡店总是来回播放那些东西，我不想看见都很难。”

　　

　　Peter用力深呼吸一口，才压下冒出的怒火。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恢复正常，但总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

　　

　　Tony说：“鉴于我们在未来的某种关系，你不高兴是很正常的事。”

　　

　　Peter用力咳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深沉、稳重，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在我看来，我不应该对过去发生的事计较，那太……太幼稚了。”

　　

　　Tony觉得没办法把眼前发生的事用过去完成时来总结，但现在他决定认为——Peter说的都对。

　　

　　“非常大度，我应该心怀感恩。”

　　

　　“没关系。”Peter觉得这个话题根本进行不下去了，就连自己的回答都傻的离奇，他希望Tony能够停下，终止这个让他尴尬的想立即回到未来的话题。

　　

　　他几乎是绞尽脑汁，他觉得就连泡在Tony实验室里的日子都没有此刻这么费力。

　　

　　“你怎么这么晚还跑出来？”

　　

　　Peter终于努力地找到了一个扭转话题的开场白。

　　

　　“为了出来找你？因为Jarvis说……”

　　

　　“够了！我知道了！真的，我们就不能跳过这件事吗？”

　　

　　“要合理来讲的话，是你先问我的，kid。”

　　

　　“……”

　　

　　“我的事情办完了，我该回去了。”

　　

　　Peter转身就走，并打定主意，就算回去告诉Banner，他从时空隧道掉下去的时候看到Tony正在和女人滚床单，也不想在这再多呆下去。他不愿意再在此刻多面对Tony一秒钟。

　　

　　然而并未能如Peter所愿。Tony握住了Peter的手腕，却在Peter转头的时候找不出什么挽留的话。

　　

　　“你来办什么事？”

　　

　　所以，干脆公示公问。

　　

　　“Avengers的一些任务，和你无关，至少现在和你无关。”Peter在装模作样，试图蒙混过关。

　　

　　既然他在这个时空和Tony还有Fury都坦率地聊过大部分关于未来的事，所以他也不再掩饰。

　　

　　“喔——Avengers派你这种小鬼来做这么重要的任务，看起来这个组织快完了。”

　　

　　“Hey！Mr.Stark！我要严肃抗议，我是目前Avengers中最出色的成员（这当然是一句谎言），攻克的都是最复杂的任务，等等，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重要的任务？”

　　

　　Peter有点期待地看向Tony，盼望着Tony能说出什么能让他赢回一点好感的话，比如因为是你做的任务，所以一定很重要之类的。

　　

　　“因为既然你来找我，那么关于我的问题一定都很重要，难道这种分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God——”

　　

　　Peter发出一声夸张的感叹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真的很敬佩你，Mr.Stark（这个年代里的，Peter默默地在心底补充）。”

　　

　　“我感觉这不像是什么好话。”

　　

　　“按照你的理解，都没有问题。”

　　

　　“所以你果然是真的有事才来。”

　　

　　“难道我应该说因为我非常想你，想过来看你一眼，才特意承受着所有人的不满跑来的？”

　　

　　“看样子事实好像就是如此，但没关系，我完全不觉得有心理压力。”

　　

　　Peter倒抽口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

　　

　　“特别不要脸？有点耳熟，似乎Rhodey说过。”

　　

　　“谢天谢地，他真是位伟大的前辈。”

　　

　　Tony不舒服地皱眉。

　　

　　“听起来你们是来联手对付我的一样，okey，不说这个，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聊聊关于任务的事？”

　　

　　事态似乎终于能够回归正轨，Peter感慨了一声，拍拍胸口松了口气，他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才更合适，最终决定干脆直接摊牌。

　　

　　“是这样，Avengers和Mr.Stark，我是指，未来的你，Tony，决定让我来修补一个我造成的错误，帮助你回到正轨。”

　　

　　“回到正轨？”Tony对这个说法非常不满，“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什么轨道，这不像是我说出的话，不过我还是很感兴趣，你们所谓的‘正轨’是指什么？”

　　

　　Peter觉得自己快被Tony绕得糊涂了，他完全忘记自己的初衷，比如说问问Tony是否认识一个叫Yinsen的人，而是开口说出了另一种假设：“比如说帮你造出Mark战甲……”

　　

　　“帮我造出？”Tony发出的笑容听起来更类似轻蔑，“如果未来的我觉得我需要你这种小鬼来帮助的话，那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Peter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Tony用这种态度说话，但他无法忍耐住此时萌生的愤怒，他被愤怒冲破头脑，话语变得不计后果。

　　

　　“Hey！你不能这么说他！没什么了不起的，uhn？说不定是他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才希望我能帮你，真糟糕，这张脸让我觉得太诡异了。我不管你们是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像你这样轻浮的混蛋没有资格说他，该死的，我跑来这里就是个错误，我应该放任不管你，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也和我们无关，我应该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和平的日子，因为说不定这才是你期望的未来，不用对任何事负责任，对你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Peter吐出胸口积压的最后一口闷气才仿佛冷静下来得懊恼地蹲在地上。他捂着头，声音闷闷地泄露出来，带着满腹的懊恼，“God，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Peter？”

　　

　　“不不，请别理我，就一会，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之后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我应该道歉，我当然应该道歉，但现在请让我冷静一下，思考一下我到底怎么了。”

　　

　　“……”

　　

　　不管Tony是不是真的被那段呛人的言辞惹火了，但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Peter的确是非常地爱着Tony Stark，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是他，是一个陌生的他不熟悉的自己，是一个值得这样一个年轻人爱着的Tony。

　　

　　Tony在台阶上坐下，轻轻将Peter搂在怀里。身体的温度驱赶掉不少寒冷，比香烟微弱的火光要有效的多。

　　

　　“Tony……”怀抱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懊恼。

　　

　　“Okey，okey，我不说话。”Tony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软了，他把Peter抱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也不训你。”

　　

　　“你应该训我的。”

　　

　　“为什么？”Tony有些好奇，但好奇的原因完全不在点上，“你是受虐狂？”

　　

　　Peter一口咬住了Tony搂过来的胳膊，眼泪口水乱七八糟地涂了上去。

　　

　　“这时候也许适当的应该骂句脏话，但我……”Tony感受到了凑近胳膊的嘴，立即收回声音，“我不说话。”

　　

　　怀里重新响起轻微的哭泣声。

　　

　　Tony却觉得异常温暖。

　　

　　这种微妙的体验让他无法用准确的词汇来形容，或许他应该描绘出一张复杂的波形图，来描述今晚发生的异样状况。

　　

　　其实Tony至今还没摸清Peter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说的话更像是个谎言，Tony有点希望Peter说他只是因为想念。

　　

　　还真是个有点荒唐的期盼。

　　

　　他们安静地抱在一起，影子被头顶的照明灯拉长，除了时而传出的抽噎声外，周围是Tony不太能够适应的安静。

　　

　　Tony开始好奇Peter口中所谓的故事了。

　　

　　不管他想不想接受，至少……

　　

　　他愿意和Peter聊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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