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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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我的机器人男友 12

“Call me 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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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Peter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Tony给他倒了杯咖啡，他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后才猛地想到身为助理，应该是他给Tony泡咖啡才对。

　　Peter连忙站起来，因为慌张咖啡洒了一身。

　　“Hey，Hey？”听到声音回头的Tony被他吓得惊叹一声：“咖啡太烫？”

　　“不不不，非常美味。我，我给您倒一杯。”

　　Tony举起手里的杯子向他示意一下：“我已经倒好了。”

　　“真糟糕……”

　　“什么？”

　　“我是，我是说，Mr.Stark，应该是我去给你冲咖啡。”

　　“Wow,不错的觉悟，放轻松点，这可不是在公司，而是在家，招待客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在那之前，你不觉得应该洗个澡换套衣服？”

　　直到浴室被水蒸气淹没，Peter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God……他竟然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Tony Stark的家里洗澡？！

　　他一定是疯了或者是在做梦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Peter一时间犹豫该不该出去，以及该怎么出去面对，然后他听见浴室门外传来喊声：“我把换的衣服放在门口，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干净。

　　Peter下意识就想回答好。

　　幸好他这一次反应得足够快：“Mr.Stark！我自己洗就可以！”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家穷到没有家政机器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Peter把脑袋露出来一点，“我是说，Mr.Stark，不用您麻烦，我是，我已经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失礼了。看起来我还没适应一个助理的身份，我，我可能是不太适应或者说，好吧，是的，我太紧张了，很抱歉。”

　　“在你说这些之前。”Tony喝了一口咖啡，身体微微后倾地看向从这角度恰好能看见一些很微妙的东西，“你先把衣服穿好怎么样？”

　　浴室里传来一声不太美妙的惨叫。

　　Tony心不在焉地咽下那口咖啡，满脑子都是不小心窥到的Peter的裸体。事实上他应该习惯的，在他伪装成机器人（这听起来有点丢人，Tony偷偷地想）的时候，Peter倒不会很避嫌的直接在房间更换衣服。

　　是的，Tony本以为他已经习惯，没想到实际上比Peter那个连恋爱经验都没有的小鬼还要紧张。

　　好吧，他有点后悔不该让Peter那么早穿衣服。

　　Tony在心里默默鄙夷了一下自己糟糕的想法，在Peter出来后立即换回了装模作样的大人嘴脸。

　　“很适合你。”

　　“这是……这是，您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不，怎么可能？”Tony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Peter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傻极了。天啊，他在做什么，他凭什么认为Tony Stark会专门为了他——一个刚在Stark工业实习的新人准备衣服？

　　如果傻气有实质的话，Peter一定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再钻进地缝。他现在连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才好。真奇怪，明明对着机器人他甚至都敢发脾气，和他争吵，在真正的Stark面前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应该做点什么？”Peter猜聪明的助理一定不会这么问，比如Pepper。

　　“你想做什么？”Tony完全不明白Peter什么意思，他见Peter不回答，又追问过去：“看看电视，打游戏？或者你更喜欢读书，哦我猜现在没有什么人喜欢读书。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

　　“难道我不应该帮你做些什么，比如工作或者家务，虽然后一样我不太擅长。”

　　“当然不。我说过了，把这里当成家，自然一点就好。”

　　Peter的坐姿终于放松了一点，他的屁股不安分地挪动了下，“我以为这是场测试，看看我能不能真正的接下这份工作。”

　　Tony发出了夸张的大笑。

　　他干脆坐下来，拍拍Peter的肩膀。他也许需要做一个榜样，这样才能让肩膀崩得太紧的孩子放松一些。“你喜欢玩游戏吗？”

　　“也许喜欢？”他的确放松了些，“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很少玩游戏，像你知道的那样，MIT课业很重，我几乎没时间……”Peter停顿了一下，“好吧，其实我是因为没什么钱买游戏机和软件，那听起来太奢侈了。”

　　“喔，听起来你会少了很多乐趣，也许在今天你可以试着体验一下？”

　　Peter似乎渐渐找回来和机器人Tony相处时的感觉，他浑身的肌肉都松懈下来，即便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是让他感到炽热：“看不出来，你还是喜欢玩游戏的人。”

　　“年轻的时候的确，直到有一天，我用自制的机器人把所有的游戏玩家都击败，我就对那玩意没什么兴趣了。”

　　“听起来是个夸张的战绩。”

　　“Really？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Peter一下子就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他在不应该的时刻想起家里那位机器人。本人和机器人的确有那么点相似。Peter连忙换了个话题：“也许我们也可以干点别的，既然都对游戏没太大兴趣……其实比起打游戏和听电视里那群政治家的自我吹捧，我更喜欢和你在实验室做事。”末尾，Peter又想起什么一样地补充一句：“自我吹捧不是在讽刺你。”

　　其实Tony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这句无心的话反而像是在故意提醒他一样。Tony一瞬间觉得这个小鬼有点讨厌。如果是伪装机器人时候的立场，说不定他会郑重其事地纠正Peter说的话，最后演变成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到了深夜他又不得不妥协地和Peter在不能说他饿了的前提下商讨解释为什么机器人一定要吃晚饭的问题，但现在的情况下，他只能装作大度地微笑，告诉偶尔会非常恼人的孩子：“没关系，kid，我当然理解。”

　　“现在时间还早。”他深吸一口气压住那股火气，站起身让Friday打开实验室关闭的大门，“我的确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当然了，Kid，前提是你确定想要用这些占用你的休息时间？放心，在公司我会狠狠地压榨你的，你确定，uhn？”

　　Peter眼睛里闪耀的光芒已经足够回答Tony的问题，所以Tony不用等到Peter的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搂住那个孩子的肩膀，直接把他带进藏在客厅里的实验室。

　　那一晚Tony以为会发生些浪漫的事，实际上他们在一起只是吃了个芝士汉堡——和浪漫这个词丝毫不沾边的快餐。桌子上还蹭了点油渍，汉堡里掉出来的沙拉酱和芝士落在干净的衣领上，更何况吃汉堡的姿势根本称不上优雅。

　　而且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也是洒掉的咖啡。实验室的安排更和浪漫及约会没有关系，他们泡在和平时一模一样的环境里，除了让Tony感叹Peter过人的聪明外也没有其他额外的事情。比起帮忙，也许用指教来形容更加合适。

　　所以Tony突然生出些恶作剧的心思。

　　“你的那个室友……怎么样？“

　　Peter的肩膀明显地僵住，再缓缓放松：“他……他，挺普通的。”

　　“普通？”Tony突然生出些不满，即便明知道他是在敷衍地回答，“你们关系好到让我以为你们在同居。”

　　问题已经完全偏离了“他怎么样”的方向，Peter在紧张之余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慌乱地挥着手解释：“不不不，那怎么可能，我们的关系不错，像是朋友那样，他不会照顾自己，不过我猜就算留下也没什么事。”

　　“像是朋友。”Tony的坏心眼更加茂盛地生长起来：“我可以见他一面吗？”

　　“不不不不。”Peter回答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类似于尖叫：“我认为这个主意不怎么好，Mr.Stark！”

　　Tony几乎差点戏弄的问他：你不是一直叫我Tony？但他还是忍住了。

　　“我是开玩笑的，你在紧张什么，我抽不出时间去见一个陌生人。”

　　“说，说的也是。“Peter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懊悔，他有些想告诉Tony他就是Stark工业那位幸运用户，他家里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那家伙的性格糟糕的很，和你一点都不像，又麻烦又幼稚，不知道是谁设定的程序（其实就是Tony自己）。他还想告诉Tony，其实正是因为那位机器人室友的存在才给他面试Stark工业的勇气……但这些话实在是太过羞耻，所以Peter只是盯着Tony的脸紧张地抿了下嘴。

　　“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如果我住在这里，我的那位室友一定会很寂寞。”

　　Tony真想扒开Peter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会认为一个服务型机器人会有“寂寞”这种感情，他又想了想，或许Peter只是把家里的那位当成他本人，才会有这种想法，心里又不禁好受了些。

　　“或许他很享受一个人住。”

　　Peter仔细思考一下这种说法的可能性，觉得Tony或许说的没错：“也许你说的没错。”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我……”

　　“其实你才是那个会寂寞的小鬼？”Tony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懒散地靠在实验台边看向Peter。

　　“Hey，我才不是那种粘人的小孩子。”

　　Tony侧过头看了眼几乎堆满他邮箱，发件人写着Peter Parker的邮件，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想也是。”隔了一会儿又加了句：“挺成熟的。”

　　“To……Mr Stark，我发誓你在嘲讽我。”Peter险些直接叫出眼前老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