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第41章

　　

　　“从医学的角度而言，不可思议，竟然从你嘴里说出这么美妙的话。”可惜Doctor.Strange一点都不打算领情，还狠狠地刺了他一句。

　　

　　“Well，我看你是不打算知道了。”

　　

　　“怎么，你还认识比我更靠谱的医学博士？“

　　

　　Tony握着门把的手停留了一会，随后有些挫败地重新坐回座位上。“我以为你不急着听。“

　　

　　“看在你让步的份上。”Strange将身体前倾，颇有些期待地看着Tony：“好奇心令我异常焦急。”

　　

　　Tony没有再为难他，瞪过去的同时直接丢过去一沓文件：“我本来不相信这些玩意。”

　　

　　“发生了什么扭转你想法的事情？”

　　

　　“Peter和Barnes，他们身上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去相信，这些不可信的东西或许真的存在。”

　　

　　“比如说？”Strange翻阅着那份资料，其实心思完全没在Tony说的话上。

　　

　　“洗脑，或者说，通过大脑操控一个人。”

　　

　　“那不可能。”Strange一脸开玩笑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回桌上，“这听起来是天方夜谭，我只相信科学。”

　　

　　“那么你现在需要做的事。”Tony重新打开写有James Barnes中士的档案放在Strange面前，“就是用科学的论调解释你面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不出来。”Strange怀疑地抬头看着前倾身体的Tony，“你是认真的？”

　　

　　“前所未有的认真。”

　　

　　“在我眼里你和Steve像是在急着给他们脱罪一样。”

　　

　　“就算Steve有理由，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你喜欢他？”

　　

　　Strange话音刚落，Tony重重地砸了下桌上的金属杯，深褐色的咖啡险些溅出来弄脏文件，他问了个Strange能非常迅速理解的问题：“Natasha？”

　　

　　医生摇摇头，“是Banner。”

　　

　　“……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吗？”

　　

　　“不，Tony，作为仅有的能聊你八卦的人，其实我们聊的非常开心。”

　　

　　“你们？”

　　

　　“哦，还有Rhodey，Peter，姓Quill的那个Peter，Rocket因为笑的太吵，所以被我们轰出去了。”

　　

　　“所有人？”

　　

　　“至少Camora和那个肌肉块头的大个子因为有事耽搁没加入进来，还有Nebula，她明显对这样的话题没有兴趣，所以在我们刚聊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耐烦地踢门出去了。”

　　

　　Tony立即将幸灾乐祸的Doctor.Strange撵出书房，让他去了Peter的卧室。原本打算严肃讨论的问题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但Tony不担心，他知道Strange对这件事会比他更加上心。在未攻克的医学难题面前，的确没有人比他更加专注。

　　

　　在Strange为Peter包扎伤口的期间，Tony所在的书房再次响起敲门声。

　　

　　Banner小心地溜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正对上Tony满是火气的脸：“嗨？”

　　

　　“听说你们昨天聊的很开心。”

　　

　　Banner当然知道Tony在说什么：“别怪我，是医生逼我说的。嘿，先别提这件事，我想问你对Natasha昨天说的那件事怎么看？”

　　

　　“你在转移话题。”

　　

　　“Tony，这才是正事。而且既然你看出来就不用特意说出来了。”

　　

　　“我作为一个受害者……”

　　

　　“我看那孩子才算，如果我们的猜想验证属实的话……”

　　

　　“Peter的确出卖了我们，但他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Banner点头：“而且关于验证这一点，Tony，你才是关键。”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真的。」

　　

　　或许就像Banner所说的那样，Tony回忆里的，亲身经历的事情，或许才是事情的本貌。

　　

　　“如果我们的结论和猜测是真的，你打算告诉Peter这些事吗？”

　　

　　“什么事？”

　　

　　Tony好像出奇的愚钝起来。

　　

　　“他被人操控，一直在出卖你的事。”

　　

　　“不。”Tony比以往都要更干脆地回答，“哪怕是真的，也不准告诉他这件事。”

　　

　　“我不认为Peter是那么脆弱的孩子。”

　　

　　“他的确不是。”Tony没等Banner说完就接过了话题，“但我不希望他在我身边会时常地感到愧疚。”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你还会留着他一样。”

　　

　　“我说过？”Tony的嘴边浮起一丝笑容。

　　

　　“Fine.”Banner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不打算再继续过问朋友的私人问题。不管如何事情似乎在逐渐地向好的方向扭转，连Banner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积极的维护Peter Parker，这其中也包括他，好像所有认识Tony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那个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

　　

　　“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Tony不耐烦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Banner只好嘟囔了一句不识好歹之类的话后直接甩上房门，跟着Strange之前走过的走廊走向Peter的房间。

　　

　　Peter见到他们表现出十足的开心：“谢天谢地，我真的以为见不到你们最后一面了。”

　　

　　Banner看到Peter的第一眼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想不出Tony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才忍心把这孩子折磨成这样。他不是黑帮的一员，无论Tony做什么，或多或少都会把最阴暗的地方在他们面前藏起来。

　　

　　“God！Tony那个混蛋都做了什么？”

　　

　　“别在这里喊，不然我一定请你出去。”Strange忍不住打断了Banner的话。

　　

　　连Peter也连忙不顾虚弱地拉住Banner，“听起来好像你们要帮助我教训他一样。”

　　

　　“你舍不得？”Strange瞪了Peter一眼。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亲手教训到他。”

　　

　　“哈。”这好像是今天以来Strange第一次笑出声，他鼓励地拍拍Peter的肩膀，好像是在赞许他这样的想法，丝毫不为Tony和史塔克家族感到担忧。听着门内传出的笑声，让Tony止步不前的脚步准备挪动，从侧身后传来低微的咳嗽声阻断了他的动作。Tony这时候有点不太想遇到Natasha，因为这个精明的女人总是能看穿一切。

　　

　　“你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这句问法真是不够体贴。”

　　

　　“你能瞒过Banner，轻而易举，因为他很信任你。医生也是，因为所有的查明方向都在引导着大家来指证这一点，你到底想欺骗大家到什么时候？”

　　

　　Tony开始沉默。

　　

　　Natasha继续小声的逼问，眉头紧成拧不开的结扣，但她克制着音量没有吵到让房间里侧的人听见，：“你知道Peter是自愿出卖我们的，为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Stark——”Natasha拉长声调，也同时在提醒Tony的身份：“你到底是在欺骗大家，还是你自己？”

　　

　　“这很重要？”Tony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回去。

　　

　　“我不能让你拿Bruce的命去陪你赌。”

　　

　　“喔，这句话应该当面对他说。”

　　

　　“Tony，那个孩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Well.”Tony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在走廊里点燃一根烟，暗哑的走廊里闪烁着星火，而他的脸遮盖在袅绕的烟雾中，让Natasha看不清晰。“所有事情和你判断的都一样，让我猜猜，这是你猜的，对吗？这世上的确没有控制大脑的手段，就连Banner的调查恐怕都是一个误区，是九头蛇为了让我们相信，或者说的更确切一点，是我为了让你们相信。我知道Peter是九头蛇的一员，忠诚的小家伙，他是用清醒的意识从我这里窃取的情报，很明显，也是故意违背我的意愿替他们隐瞒。凭这一点，还是挺让人欣赏的。”

　　

　　“为什么？”

　　

　　面对Natasha重复的问题，烟雾下的那张脸看起来有点苦涩。“你知道为什么。”

　　

　　“我以为你是唾弃爱情的那种人。”

　　

　　Tony没再回话，他把仅剩的烟头捏在指尖，浮起的烟雾在这里断层，他从晦暗的地方走出来，没有再理会Natasha古怪的眼神，径直敲开病房的门，带走了Banner和Strange。

　　

　　三位致力于不同方向的天才重新聚集在一起，对于讨论的话题任谁听来都像是天方夜谭。

　　

　　“也许他们是用一个暗号来激发Peter大脑里的某些‘功能’？大概会让他临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目标，机械地听从命令，可能在结束任务之后就失去了那段记忆。”

　　

　　“也许，大概，可能，这种词汇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

　　

　　“Good！”Strange不满地把水杯像是话筒一样地递到Tony嘴边：“那么有请我们的权威人士来发表一下可靠的推测。”

　　

　　Tony一把拍开Strange的手。

　　

　　“九头蛇自从Zemo失败后就没有出现过，我总觉得他们要有什么大动作。”

　　

　　“Okey，看来我们的权威人士打算聊点别的。”Strange收回了手，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可惜下一个话题不是其余两位观众专精的，而且我们很忙，可以暂时离席了吗？”

　　

　　“Hey？你就不能稍微有点耐心吗？”

　　

　　“是你先出言讽刺的。”

　　

　　“我的确发现了，果然不止我一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吵得很凶。”Banner指指Tony，“因为他幼稚？”提问的对象却变成了Strange。

　　

　　Tony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我的意思是说，九头蛇可能会再次利用Peter做点什么。”

　　

　　“Oh——‘可能’。”Strange立即用Tony的语调插嘴回讽了一句。

　　

　　Tony没理他，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所以我应该把Peter关起来保护他，还是放出来当诱饵？”

　　

　　“保护他。”

　　

　　“放出来。”

　　

　　回答了两种截然不同答案的人互相看了眼，又将目光挪向Tony。

　　

　　“我不觉得Peter是那种柔弱到需要同情和保护的孩子。”

　　

　　“前提是不拿整个家族和个人性命做赌注。”

　　

　　Tony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我没说话的情况下还是照样吵的起来。”

　　

　　Strange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是机密的，我们承受不住情报泄露，无论他是主动还是被动。”

　　

　　“Steve和T'Challa是值得信任的？”

　　

　　“在利益互惠的份上，这两个家伙的确值得信赖。”

　　

　　“你说的算。”

　　

　　“喔，一向如此。”

　　

　　一向对Tony不客气的医生看了他一眼后，他们的话题又回归到关于Peter的记忆上。他们应该尝试着去攻破九头蛇“洗脑”的手段，前提是关于Peter的假设的那一连串“也许，可能，大概”是真的。

　　

　　“你打算主动出击。对手是个连真面目都不知道的敌人。”

　　

　　“你以为我一直都是在叼着烟欣赏Peter偷偷传出去的那堆废弃情报都起到什么作用了？”

　　

　　Banner对关于黑帮的事情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率先拎着外套打算外出：“所以我和医生的工作是，验证一下我们聊的‘可能性’是不是真的？即使你已经确信我们两个会做很久的无用功。”

　　

　　Tony没再阻拦他们。

　　

　　当几位朋友全都从冠名史塔克的宅邸中离开，他才获得真正的安静。

　　

　　Peter在伤好的差不多后被重新关回地牢，这一次Tony不用再顾虑什么，从上一次他利落地处理了那些折磨Peter的家伙后，他相信没有人再会对他下手，即使很多知情的人对Tony的决定怀有疑虑。如果不是教父的任何最终决定不容置疑的观念深入人心，恐怕这些人会闯破Tony的大门。但现在，仍没有人知道Tony打算做什么。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Carol Danvers。

　　

TBC

惊奇队长终于出现了呜呜呜，我爱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