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门徒 36
第36章
“别把我的人当成你的部下使唤。”将Zemo一把拎起来扔给身边手下的Rhodey在旁边发出不满的抱怨声，“找你自己的人去。”
就像是总有人看不惯Tony和Peter单独交谈一样，听到声音的Tony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向回不过神的Peter。
“我看他们倒是挺听我话的。”Tony无所谓地将Rhodey送来的烟叼在嘴里，“我有几天没碰过这玩意了。”
“为什么军部的人会帮助你，这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是怎么瞒过所有人的！”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Zemo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九头蛇逼到困境的Tony到底为什么还能找到援手。
“瞒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看着Tony懒得理会，Rhodey只能接下来这个烦活。他看起来是在卖力地憋住笑意，他假意地整理着胸前的勋章，一贯认真的军人无可奈何地配合着Tony的游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与被授予勋章的爱国商人为敌，但为了美国政府和军方的利益，我们有义务保护他。”
“嘿，嘿，嘿，等一下Rhodey。”Tony立即发出不爽的抱怨声：“你像是最不入流的演员在照读剧本一样，为什么我们不能表现的帅气一点？”
这一次上校彻底地开始不耐烦起来，“这场闹剧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忙，Tony，军部不是一群你想象中那样只会聊天打牌的窝囊废，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收拾你闹出来的烂摊子，现在还要陪你演一场无聊的闹剧？”
“我忘了正经的上校一旦唠叨起来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烦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再给我一小会儿就好。”
看起来所谓的一小会儿是为了给Zemo解答疑惑。他不明白和俄罗斯政府勾结，倒卖军火的罪名为什么可以被一笔抹消，但看起来事实是他们所有人都被Tony摆了一道。
“我的确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误会，但上一次害得我们险些失去一位优秀人才的那些害虫的确在我们前来的路上被处置掉了。”
“哈，优秀人才。”
“喔——关于这件事，恐怕连你们的人也不知道。你们以为Stark家族的生意有倒卖军火这一项，而事实上，Stark的确是美国军方的军火最大供应商之一。说句不过分的话，如果不是我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他们的确挺离不开Stark这个名字的。”
提到军火，让Zemo重新露出怒容：“我早晚会击溃你的。”
“哦这句话可不太适合从失败者嘴里说出来，或者说你以为我愿意重新给你一个机会？”
“Tony！”Rhodey立即喝止住他，哪怕这是属于Tony的主场，他也不想见到的血腥的场景出现，“你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不？”
枪口已经对准Zemo的额头，Tony只需要弯曲手指，Zemo的生命便会立即陨落。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在我这里还是有法律这种东西。”
“但他是我的敌人，不是你的。”
“Tony……你不能在Peter面前杀人。”
“哈！”Tony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死在那小子手上的人恐怕不比我少。”
但他还是收回了手枪，并将它抛回Rhodey手里。
“替我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小心别让他们跑了。”
“你不回去？”
“我想再在这里多呆会。”
Rhodey叹了口气，指挥好部队，看着Peter和Zemo被押送上飞机后才折返。他走到Tony身后，看着和自己相识很久的好友眺望着海洋的边际线。
风景依旧，在落日后，银月升起时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美貌。
没有谁还有心情再找回初来这座岛屿时的心情。Rhodey上前一步，拍了拍Tony的肩膀。
“我猜你可以接受个采访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信任？我只是一直在利用那孩子。”
“是吗？你分明在生气。”
“那是因为我在生气费了这么大力气，就钓出来一个和九头蛇合作的家伙。”
“说真的Tony。”罗迪把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虽然对一个小鬼出手挺不是人的，但作为你的朋友，我猜我应该支持你的恋情，怎么样？”
Tony骂了句听不清是什么的话然后毫不领情地甩开了Rhodey的胳膊，自己一个人返回别墅。
“你不想问那孩子些什么？”
“不想。”
“喔，那看来我自作主张了，因为我没把Peter送走。”
“Rhodey？！”
“现在呢，你不想和他谈谈？”
Tony最后选择了妥协。他返回海边，看着Peter坐在他们留下的那架直升机边，和Tony之前一样地眺望着海面。他们曾经在海边面对彼此，也曾经藏在海的下方接吻。那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就连月光也无法穿透幽深的海面窃到他们的小秘密。
Tony的脚踩在沙滩上没有发出声音，他看见Rhodey没有对Peter做出任何防范措施，他甚至没有限制Peter的自由。
“为什么没跑。”
Peter没有回头。“我不懂驾驶飞机，也没有钥匙。”
“看来我能教你的东西还有不少。”
“你会？”Peter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好像盛着月光，不输给海面地波动着。
“你应该问，我什么不会，kid？”
他们相视一笑，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Peter的鼻子突然酸了下，他在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所以他连忙抬起头，让眼睛尽量睁开，看着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遨游的样子，结果他还是没能忍住地让眼泪流了出来。
那些在Peter眼睛里融化的碎星从他的脸颊上滑落，又急促地终止。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还需要依赖Mr.Stark的无辜孩子。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但是我不能说，对不起。”
“没关系。”Tony的语气显得很轻松，“我想知道的东西从来都能得到，你还没见过我的手段，所以我现在不着急。反而是你一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问吧，我可以告诉你。”Tony又点燃了一根烟，在揭露一切之前他从来没在Peter面前抽过烟，现在他对这些事不再在乎。他盘腿坐在了Peter面前的沙滩上，遮挡住他的视线。“反正你也不可能再威胁到我了，所以，问吧。”
“我们是……敌人了吗？”
“我的时间有限，Parker。”Tony没有再多表现什么，不想去回答有些多余的问题。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
“你第一次溜进书房，偷走那份名单。”Tony每一句的回答都很简练，想要极力证明他的时间的确有限。
“可是……”
“可是我没有揭穿你，我想看看你要做到哪一步，来揪住你身后的主使者。或者说，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收手。很可惜，你选错了路。”
Peter陷入了沉默，直到Tony不耐烦地催促：“结束了？”
他猛地回神，这句结束了给Peter带来的刺激不小，他本来还在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不得不为了拉住Tony而仔细思考还能问出什么。
Peter小心翼翼地开口，明知道他最好奇的问题会惹恼Tony：“那份名单里……明明没有Rhodey上校的名字。”
没让Peter想到的是，这个问题让Tony大笑出声，不是那种讽刺的笑，而是像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纯粹的开心。
“我很早前和你说过，难道我的关系都只能是利益的同盟？Peter，我也需要一两个关系不错的私人关系的朋友，恰好，Rhodey算是一个。”
“哈……”Peter无所谓地笑笑，“他们一定没想到自己能输在这种东西上。”
“Aha，那倒不算，因为Rhodey的话是真的，这的确是一个秘密，我也确实没有告诉你。”
“我以为你真的非常信任我。”Peter低着头，轻轻低喃的话不是一个问题，所以Tony没有理会他，而是抛出一个他认为Peter能回答的问题。
“你见过Rhodey，为什么没把这件事告诉九头蛇？”
“因为他们想知道的是和Stark家族有交易的人，不是你的私人关系。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军人。”
“那我们扯平了。”Tony把烟在沙滩上碾灭，“你对我也没那么忠心。”他站起来，期待着Peter能对他说出点什么。
Peter转过头，刚哭过的眼睛亮晶晶地迎着对岸的海洋，他的眼眶有点红，像是那天刚从海里爬出来，眼睛被海水涩到。“你喜欢我的事呢，也是假的？”
这次Tony没回答他。手掌搭在Peter头上欺骗性地拍了拍：“该回去了。”
该回去了。他没兴趣探讨那份感情是真是假，因为无论是什么，现在都已经失去意义。
Tony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如果他是，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个位置统筹全局，而是死在某个阴暗的拐角里，或许到了第二天清晨才会被宿醉的醉汉发现，警察会围着他讨论些不相干的事情，根本不会认真查案，说不定还会因为少了一个危害社会的家伙而暗自高兴。
所以Tony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家伙，他不过是在沐浴过血雨后得到了稳固地位，让他逐渐收敛了利爪，渐渐迷惑所有想要攻击他的人，让他们总是遗忘Tony是地下世界的教父。
“你会怎么处置我？”
Tony回头瞟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刻意，还是为了让Peter死心，他努力尝试着表现的足够冷漠。
“先回去吧。”
可Peter不知道自己还能回哪。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