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门徒 33
前文详见《合集》（附：铁虫产出目录）
教父Tony设定。
第33章『安排』
Tony转过身看向用面罩遮住面孔的冬兵，询问出口的话让Zemo险些握不住手里的枪。
“Steve是怎么和你协议的，他总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带我突破重围？”
“你的确和他说的一样，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Tony不可置否地耸肩，他转回那副一派从容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将Zemo带来的人放在眼里。
“我能理解你带Barnes来是为了打击我，老实说，如果没有Steve那个蠢货到处胡来的话，恐怕会让你得逞。你叫Zemo？我不记得我在哪惹到过你。”
Tony的问题显然不会得到回答。
“连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都能合作，看起来我的确小瞧你的冷血程度了。”
“Steve Rogers坚持这家伙不是我的仇人，所以我给了他一点时间。”
“什么？”
“还原真相的时间。感谢我的宽宏大量，至少我没让两个家族的仇恨大到不可开交的程度。至少我可以确定一件事，站在我面前的家伙的确是无辜，甚至说是被你们陷害得也不为过。不错的主意，的确差一点就让你们得手了。但老实说，等待和联手都不是我的主意，不过我有一个好的家族顾问，这么解释你终于能理解点了？”
“你和Rogers不是……”
“结仇？不不不，事实上，从利益上而言，两个家族始终都保持敌对状态的才适合更繁荣地发展，但我们最近一致认为对付九头蛇好像更有趣。你要知道，这中间付出的代价可谈不上小。”
看起来Zemo没有心情去评估双方的联手能给自己的计划带来多大的变动，更不用提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从九头蛇得到的情报可没有这些内容。Zemo气恼地瞪了眼呆在一旁的Peter，不清楚到底真实的情报是被这个小子隐瞒，还是Tony彻头彻尾地没有相信过他。
“看起来你只是把这小鬼当成引出九头蛇的诱饵，你根本没有相信过他。但你真的以为，拉拢走冬兵，就能帮助你解除危机？别忘了，Stark，你现在在与整个美国政府为敌。”
「你只是把这小鬼当成引出九头蛇的诱饵，你根本没有相信过他。」
Peter呆在原地，海风的声音，海浪的呼啸，日照落下后低吟的蝉鸣，都在Zemo这句话过后从他的世界里抽离。他彷徨无措地站在原地，好像在深海中漂浮，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脚，找不到立足大地的感觉。Ned警告过他的事情像是噩梦一样成为现实，他最害怕的事情到底还是从别人的口中道出。
“Tony根本没有相信过你，你只是被他当做棋子。”
Peter曾经无数次地祈祷这句话不要成真。不是因为他是九头蛇派出窃取情报的卧底，更不是他想从Tony那里获得更大的利益，仅仅是因为他喜欢Tony，哪怕他早已从窃走那份重要的资料后就失去了资格。
Peter在想，他将那份资料交出去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紧张，担心，害怕还是懊悔？那时的他只是单纯地完成任务而已……他是九头蛇派来的卧底，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任务，感情是阻挠他的障碍。
他也是依照这样的认知继续完成九头蛇接下来的安排。
在Peter私自动了那份秘密档案后，Tony那边没有任何的异样，对他的态度也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随着对他的信任程度加倍，他们更加亲密，给Peter的权限也日渐增大。然而这没能让Peter感到丝毫的心安，那些负罪感更深地沉淀在他的心底。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任务总是成倍地堆加在Peter身上，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是否正确，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或许想要求助，但那个人一定不能是Tony。
“God，dude，饶了我吧，这已经是我们再一次重复同样话题了，我已经足够、非常、十分地充分了解你们正在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当Peter坐在Ned家的床上抱着枕头发出疑惑时，Ned夸张地用不可思议的尖嗓发出惊呼。Peter隐瞒了大部分事实，只将那些笼统的感情用很朦胧的形容说给Ned听。这个反应让他有点惊讶，就连陷入恋爱这几个简单的词都一时弄不懂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足够糟糕，连你都这么想，关于我们的谣言一定被传疯了，希望Tony他没听见，我不想让他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以为你就是来我这里抱怨你的初恋史。行行好，我光是帮你调查九头蛇的情报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
“这个假设已经够荒谬了。”Peter思索了一阵，终于想出一个可靠点的谎言：“九头蛇的事已经不用查了，因为我猜……Tony已经知道得足够详细，他只是用九头蛇的事情来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忠诚？我这个用词对吗，我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说不定比我失去的记忆还多。”
Peter撒了很多谎，不止九头蛇，他对于Ned的记忆也恢复了大部分，但他不想将Ned牵扯到危险中，他开始后悔自己在失忆的时候跑来找Ned调查关于九头蛇的事情。它们是一个复杂的深渊，一旦牵扯进去就很难抽身出来。他不能告诉Ned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只能用这样的谎言试图将好友一点点抽离开。
“嗨，说什么呢。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应该调查的清清楚楚，来证明你的清白，别见外。”Ned将椅子滑过去，拍了拍Peter的肩膀，“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脱离九头蛇，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是你背后的男人。”
Peter感到眼眶有点湿润，他急忙埋头在Ned的枕头里，听着好友一个人继续在那里嘀咕些“一定要完成这种复杂的挑战”，“要让Stark见识到我的厉害”之类的话。他在哭，又有点想笑，湿润的脸颊紧贴着抱枕。
在他确认心情之前，当初由Peter来组织完成Stark家族与Black Panther家族交易的消息不胫而走。Peter不清楚是谁宣扬出去的，他也明白像是这样的大动作无论再小心也瞒不过九头蛇安插的眼线。
似乎是为了防止被反追踪，每次来给Peter传达任务的都不是一个人。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破坏他们的交易还不被发现，就算组织工作由我来完成也是一样，更何况我只能帮到Stark回来之前。”
“你放心，他不会回来那么早。”
“你们做了什么？”
“那和你没关系，完成你的任务。”
Peter的眉头用力皱了起来，可惜来者显然不打算给他抒发情感的时间，他扭头就走，离开前还不忘提醒Peter身上的重任，“阻挠他，然后继续将情报汇报回来，不要有任何隐瞒。”
这一次Peter没再回答任何“我知道”之类的话，只是静静地地看着九头蛇的接线人员离开。他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接受任务的人会是自己，为什么Tony愿意那么轻松地接受他的存在。
Peter掏出那个刻有Tony名字缩写的手链，开始怀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否正确，但他不打算改变初衷，接受的任务就一定会完成下去。
正如Peter所想的那样，阻挠和Black Panther的交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Tony离开后的安排仿佛将Peter抛在了白炽灯下，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容不得一丁点的差错。更加令他举步维艰的是，Tony在临行前将一切事务安排得非常妥当，正如他在电话里嘱咐Peter的那样，他留给Peter的工作绝对称不上是困难，他只需要Peter在最显眼的地方按照他的步调一步步进行下去。没有任何困难的地方才成为阻挠Peter任务的最大阻力。
现在看来，那像是Tony编织的阴谋一样，一切最光明的手段下都潜藏着最阴险的暗影。无论Peter是不是真的和他一条心，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也绝对做不出任何捣乱的事情。
那些交易的情报没有一丁点可以供出去的价值，因为早在那之前，Tony就已经用极其高调的形式宣传出去。那看起来符合Tony浮夸的作风，实质却是将Peter的步调困在坚固的牢笼中。
而事实上，Peter翻着交给他的资料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一页一页地审阅着那些早已公开的事实，直接把那些文件的复印本扔给了九头蛇派来的人。
“就这些？”
Peter当然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但他故意装傻：“不然你还想看到什么？”
“这些东西Stark恨不得嚷嚷的让全美国人都知道。”
“喔，那你是希望我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比如说Stark家族其实是在谋划吞并Black Panther家族之类的。如果你希望是这样，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一份出来，但你知道的，我对这种谋划方案没什么经验，可能没办法让你糊弄过上面的人。”Peter耸耸肩，表现的极其无辜。
“没有别的？”
“你以为我喜欢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来人险些将Peter交过去的文件撕碎丢在他脸上，但最后还是忍了这口气带着那沓废纸回去交差。
Peter发誓他没在里面耍什么把戏，就算九头蛇派人来调查他也没用，或者说根本不需要调查，Tony安排的那些排场现在全部表现在表面上。
虽然对外的说辞是他被其他事情耽搁了一下……但Peter猜测这说不定也是Tony的手段之一。他在客人离开后叹了口气，对Tony是否信任自己的疑惑又加深了些。了解家族规则的人恐怕都认为Peter即将成为Tony最信任的亲信之一，但只有Peter认为他只是因为不信任才让他暴露在光线下。不要说九头蛇，就连Peter自己也想搞清楚Tony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他想弄清这一切，胜过对完成任务的渴望。
TBC
